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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
章珩被师父训得抬不起头，突然听师父发问，简直被问懵了，他毕竟还小，哪里知道那些各式各样的工具和五花八门的手段呢，想来想去也没几个地方能承受地住师父一顿揍，可师父问话岂能不答，故而略做思考便道：“请师父掌嘴，一条错十下。”说完只觉又羞耻又紧张。
“只怕以我的力度，你受不住。”谢允执心里一沉，肃声道。
“受的住。”章珩犹豫一番，吐出来几个字。
“打完想必张嘴都难，不改了？”谢允执眉头微蹙，问。
“不改了。”章珩压抑着心头的畏惧道。
“我极少用这种惩罚方式，毕竟伤人颜面。今日罚完，既往不咎，只望你知耻而后勇。近前来。”谢允执叹口气道。
章珩颤着嗓子应了声是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虽是自己求来的惩罚，可事到临头，害怕在所难免，章珩只觉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难，心头狂跳，仿若即将奔赴龙潭虎穴。
到底还是挪到了师父触手可及的地方，谢允执见他怕的不行，动作轻缓的抚摸着他的后背，罕见的缓和了面目道：“别跪着了，坐着挨吧。挨打肯定疼，不疼的话废那么些力气做什么，但也不必怕，师父向你保证，不会伤害到你。”
难得直面师父的温情，章珩渐渐平静下来，有些羞惭道：“师父，我知道了，我相信师父。”
谢允执遂道：“那就要开始了，这次的规矩是不许乱动，每打完一下都要报数谢罚。”略顿了顿，他还是解释道：“这不是为了折辱你，万一你动了而我没收住手，打到旁的地方可不是小事，报数是看你意识是否清醒，谢罚是判断你口内有没有受伤，你可明白？”
“珩儿明白。”章珩轻声道。
“好。抬起头来。”
章珩只觉师父瞬间变回了不苟言笑的模样，他依言抬起头，微扬下巴，眼角余光能看到师父扬起了胳膊，耳边是巴掌落下带出的风声，他控制着自己不要动不要躲，害怕地闭上了眼睛。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，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师父。
“把眼睁开，好好看着。”师父这样命令。
章珩咽了口唾沫，答：“是，师父，我知道了。”
啪一声脆响，第一下扇在了章珩左脸上，他大脑懵了一瞬，头歪向了右边，左脸先是发麻，然后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，也是这疼，让他回过神来，意识到自己在受罚，在被师父掌嘴，还是他自己求来的，这种认知让他前所未有的无地自容，甚至想哭。但师父的规矩不能坏啊，他把头转过来道：“师父，对不起，下次我不会动了。”
很快又是一声脆响，还是打在左脸，刚消退些的疼痛卷土重来，他只觉脸上发烫，“一，谢谢师父”，说话时牵扯脸上的肌肉，能更直观的感受到自己被掌锢了。与上一次自己动手不同，这次的疼痛和羞耻都放大了无数倍……
“啪”！右脸也未能幸免，真疼啊，师父宽大的手掌足以覆盖他整个脸蛋，五根手指像五条软鞭，带着风声抽下来，他脸上的肉被压下去，又弹起来，“二，谢谢师父。”
“啪”！“三，谢谢师父。”
“啪”！“四，谢谢师父。”
“啪”！“五，谢谢师父。”
“啪”！“六，谢谢师父。”
巴掌扇的不急不缓，每一下都令人心颤，章珩微扬着头，尽管脸上的疼痛不断叠加，却还要把脸摆在师父容易下手的地方。
“啪”！“啊...嗯，七……谢谢师父。”
“啪”！“……八...谢谢师父。”
……
“啪”！“嘶……十九，谢谢师父。”
“啪”！“二十，谢谢...谢谢师父。”
才打了20下，刚过半数，章珩两边脸都肿得不成样子，火烧火燎的疼，温度烫的仿佛能灼伤人，报数时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。
第21下落下来时，声音已不如之前清脆，反倒有些闷，毕竟高高肿起的肉已经失了弹性，好像再打几下就会被彻底打烂，可依旧疼的很，章珩舔了舔左边脸颊，张开有些发木的嘴唇道：“二十一，谢谢师父。”
师父的左手又一次抬了起来，章珩只觉右脸突突跳动，疼的不行，下意识的，他顺着巴掌落下来的力道偏了偏脸，自然，也就不作数了。又白挨了一巴掌，章珩却不敢委屈，他颤着声音道歉：“对不起，师父。”
谢允执抬起胳膊，抡圆了，肩带肘肘带腕，又一记耳光就这么抽在章珩右脸上，而章珩生怕自己第三次坏了规矩，逼着自己往师父打下来的方向用力，结结实实挨了这警告意味十足的一巴掌。章珩只觉耳边炸响一道惊雷，震的他耳鸣眼花，右脸发木胀痛，他吸了吸鼻子，眼眶发酸，几乎要落下泪来，报数道：“二十二，谢谢师父。”
第二十三下、二十四下、二十五下...打到第二十九下时，章珩报数的声音都含糊着，他的脸疼的仿佛要炸开，轻微的呼吸都引起难以忍受的疼。他觉得自己要疯，他觉得自己果真受不了师父的40记耳光，他觉得委屈愤怒，师父果真心硬如铁，对自己一点也不心疼，他甚至觉得自己乖乖由着别人打耳光的模样无比卑贱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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